第22章
  阮玲珑捂嘴偷笑,趁赵铮不注意,她从枇杷树上吸收了很多异能。
  在他们离开后,原本茂盛的枇杷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了一截,就连树上的枇杷果都长大了不少。
  归途比来时慢了许多,不仅因为背篓沉重,更因为阮玲珑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看看路边的野花或奇特的石头。
  赵铮也不催促,只是耐心地等她,偶尔扶她跨过沟坎。
  路过一处小溪时,阮玲珑蹲下来洗脸,突然惊喜地叫道:”铮哥,快看!”
  清澈的溪水中,几尾小鱼正绕着她的手指游动。赵铮也蹲下来,教她如何轻轻捧起一汪水,让小鱼暂时停留在掌心。
  阳光透过水波,在他们手上投下摇曳的光影,像一场无声的魔法。
  当木屋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,天边已经染上晚霞。
  阮玲珑的腿酸得有些发抖,心里却充盈着前所未有的满足。这一天的每一刻都像枇杷果一样甜美多汁,值得她反复回味。
  “明天我们把摘回来的枇杷分分类,”赵铮卸下背篓,揉了揉发酸的肩膀,“熟透的要尽快吃,硬些的能多放几天。”
  “我要学着做枇杷膏。”阮玲珑兴奋地说,头上的花环已经歪到一边,衬得她像个山间精灵。
  赵铮伸手替她扶正花环,指尖在她鬓角停留了一瞬:“好,我教你。”
  夜幕降临,两人坐在院子里清点今天的收获。
  枇杷堆成一座小山,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阮玲珑靠在赵铮肩头,听着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,忽然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。
  在这个远离末世的时空里,她找到了比生存更重要的东西。
  有人愿意为她编花环,教她认识每一种果实,记得她嘴角沾到的每一滴果汁。而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,拼凑起来,就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,家的模样。
  第二天,早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,照在厨房地上堆成小山的枇杷上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果香味,是酸甜口的,闻起来让人口舌生津。
  阮玲珑蹲在旁边,指尖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。
  这是她昨晚贪吃枇杷的证明。
  “铮哥,你看,我的手指变黄了。”她举起手给正在生火的赵铮看,语气里带着新奇而非抱怨。
  赵铮放下火钳,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端详。阳光穿过她纤细的指缝,将那层黄色映得近乎透明,像是染了一层阳光。
  “枇杷的汁液染的。”他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指尖,“没事儿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  阮玲珑并不在意,反而觉得这颜色很有趣。她拿起一颗枇杷,熟练地撕开果皮,经过昨天的练习,她已经掌握了快速剥皮的技巧。
  “先别吃了,小心牙酸。”赵铮笑着提醒,“这些留着做枇杷膏。我买了糖,等会儿教你熬制。”
  厨房里很快弥漫着柴火的烟气和枇杷的甜香。赵铮搬来两个矮凳,和阮玲珑面对面坐着处理枇杷。他示范如何用竹签剔除果核,动作又快又准。
  “为什么要去核?”阮玲珑学着他的样子操作,却总是因为力道太大,把果肉戳烂。
  赵铮接过她手里惨不忍睹的枇杷,重新修整,解释道:“枇杷果核有微毒,而且影响口感。”
  修好的果肉圆润完整,他见这颗枇杷色泽橙红且果肉厚实,顺手放到阮玲珑嘴边,“尝尝,这颗指定甜。”
  阮玲珑含着果肉,舌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指尖。
  赵铮像被烫到般缩回手,耳根泛起可疑的红色,眼神也不敢再看向阮玲珑。
  两人忙活了一上午,终于剥出满满一大盆枇杷肉。赵铮将果肉倒进洗净的石臼,教阮玲珑如何捣碎。
  “不用太碎,”他站在她身后,大手覆在她手上,带着她的力道一起按压,“留些果粒口感更好。”
  阮玲珑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,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。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,手上的动作也乱了节奏。
  “专心点。”赵铮低声提醒,呼吸喷在她耳畔,却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。
  枇杷肉捣好后,赵铮生起小火,将果泥倒入洗净的大铁锅。他加入适量清水和提前准备好的冰糖,慢慢搅拌。
  “熬制枇杷膏,火候是关键,”他让阮玲珑握住木铲,自己则覆在她手上,带着她画圈搅拌,“翻搅不能停,否则会糊底。”
  阮玲珑认真记下每个步骤。在末世,食物只有营养液和少量合成食品,这种传统烹饪方法对她来说既陌生又神奇。
  眼见锅中的果肉和糖水混合物渐渐变得浓稠,甜香弥漫整个厨房,引得她不住咽口水。
  “要熬到这种程度。”赵铮挑起一勺糖浆,让它缓慢滴落,“能挂住铲子就行了。”
  20
  第20章 微醺
  ◎他的吻落下来,带着枇杷酒的甜香和压抑已久的热度◎
  初夏时节,午后阳光最热烈的时候,厨房热得像蒸笼一般。
  赵铮的衣衫被汗水浸透,紧贴在后背上。阮玲珑也好不到哪去,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。
  但两人谁也没喊停,默契地轮流搅拌,看着锅中的液体慢慢变成琥珀色的枇杷糖浆。
  “加一点川贝粉进去。”赵铮从家里的药柜中取出个小瓷瓶,递给阮玲珑,“这样制成的枇杷膏,止咳效果会更好。”
  阮玲珑听说是川贝研磨成的粉,不由得好奇地嗅了嗅,结果被呛得打了个喷嚏。
  赵铮笑着接过瓶子,手腕轻抖,将粉末均匀撒入锅中。
  “再搅拌一会儿就能装罐了。”他用手帕擦去阮玲珑鼻尖的汗珠,温声道:“玲珑,你去地窖拿几个干净的陶罐来。”
  木屋仓库下的地窖阴凉干燥,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腌菜和赵铮之前做的果酱。
  阮玲珑挑了五个小陶罐子,正要上去,余光瞥见角落里一坛未开封的酒。坛子上贴着红纸,墨迹已经褪色,但仍能辨认出“枇杷”二字。
  “铮哥!”她抱着罐子回到厨房,“地窖里有枇杷酒?”
  赵铮正在熄灭灶膛里的火,闻言回头解释,“去年泡的,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忘了。”他接过罐子,动作麻利地装罐,“等会儿开一坛尝尝。”
  熬制好的枇杷膏被小心倒入罐中,赵铮在每罐表面都淋了一层蜂蜜封口。
  阮玲珑帮忙盖上油纸,系紧麻绳,看着琥珀色的膏体在罐中微微晃动,成就感油然而生。
  “这一罐给老王婶换醪糟。”赵铮单独留出一罐最大的,告诉阮玲珑,“她家醪糟做得好,你爱吃。”
  阮玲珑闻言,心头一暖。她不过随口提过几次喜欢醪糟煮蛋,赵铮就记在了心里。这种无言的体贴,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动。
  下午时分,赵铮带着枇杷膏去了老王家。
  阮玲珑留在院子里,一边吃着剩下的枇杷,一边用木系异能悄悄滋养那几颗刚被她种进果园里的枇杷核。赵铮告诉她,把枇杷核埋进土里,会长出枇杷苗来。
  淡绿色的能量从她指尖流出,融入泥土,枇杷果核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萌发新芽。
  赵铮回来时,手里除了醪糟,还有一篮子新鲜蔬菜。
  “王婶给的。”他放下篮子,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,“还有这个。”
  布包里是几块桂花糕,镇上糕点铺的新品。阮玲珑眼睛一亮,拿起一块咬了一口,香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。
  “好吃吗?”赵铮问,目光柔和。
  阮玲珑点点头,将剩下半块递到他嘴边。赵铮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,两人的目光在暮色中交汇,无需言语便懂了彼此的心意。
  晚饭后,赵铮开了那坛去年泡的枇杷酒。琥珀色的酒液倒入粗瓷碗,散发着浓郁的果香。
  阮玲珑小啜一口,甜中带着一丝微辣的滋味让她眯起眼睛。
  “好喝!”她舔了舔嘴唇,又喝了一大口。
  赵铮笑着看她喝酒的样子,忘记提醒这酒后劲十足。果然,不到半个时辰,阮玲珑就双颊绯红,眼神迷离地靠在他肩上。
  “铮哥……”她声音软糯,带着醉意,“我喜欢这里……也喜欢你……”
  赵铮心头一颤,轻轻揽住她的肩膀。
  月光下,阮玲珑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,嘴角还沾着一点枇杷酒的残渍。他低头,小心翼翼地吻去那滴甜蜜。
  夜风拂过,带来木屋后树林的沙沙声。
  酒坛见底,但属于他们的甜蜜,才刚刚开始酝酿。
  当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棂,洒落在床前。枇杷酒的余韵在血液里流淌,让阮玲珑浑身发烫。她靠在赵铮肩头,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散开的衣带。
  “醉了?”赵铮的声音有些哑,手掌轻轻抚过她滚烫的脸颊。
  阮玲珑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她没醉到失去理智,却比任何时候都大胆。酒精模糊了那些该有的矜持,她仰起脸,鼻尖蹭过赵铮的下巴。